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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D/HD】灰烬41

*简介:五年级的暑假里,德拉科在仓库里找到了一本损坏的日记本,里面居住着一个苟延残喘的灵魂。与此同时,他还要完成伏地魔布置给他的任务……

*原著向/中长篇

*cp:HPDM&LVDM(伏哈德大三角)

*前文见合集或tag【灰烬目录

【Part 2:Serenade】

41

德拉科从床上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难受。阿布拉克萨斯劝他休息一会儿,于是他又睡了一觉,可并没有觉得更舒服,反而头痛欲裂,眼睛都睁不开。

从刚刚开始,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就一直在袭击他的大脑,令他如坐针毡。也许在他睡觉的时候里德尔就开始窥视他了,阿布拉克萨斯向他保证过他不会找到这儿,但他还是感到不安。

德拉科猜测里德尔已经解决好了阿曼达的事情,准备抽出手来对付他。毫无疑问,他不可能是他的对手——里德尔几乎控制了整个斯莱特林,他逃到哪儿躲不了,除非离开霍格沃茨。

成为里德尔的对手绝对是最悲惨的一件事,无数案例都证明了这一点。如果可以,德拉科只想做他的盟友,可他现在没有选择。他和阿布拉克萨斯商量过接下来该怎么办,后者说他会帮忙联系上家里人,让他们先接他回家避一阵子,情况糟糕的话会考虑帮他转学。

“但如果转学的话,你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他说道。

德拉科扯了扯嘴角,笑容很勉强。

“我希望不会到那个地步。”

他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拉开被子下床,走到盥洗室里洗脸。一个昏暗的下午,连呼吸都是冷的。他的胃在强烈地收缩,发出蠕动的声响,提醒着他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

“我去给你带点吃的,”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顺便给我爸爸寄封信。”

“谢谢,”德拉科感激地道谢,又马上补充了一句,“小心一点,他在监视我。”

“我知道。”阿布拉克萨斯披上外套,从口袋里抽出魔杖给自己施了一个幻身术,在德拉科面前消失了。

德拉科将脸擦干,给自己烧了点热水喝,感觉头痛似乎好了一些,又走回床边躺下。他的额头很烫,呼吸沉重,四肢几乎抬不起来。德拉科恍惚地意识到自己似乎发烧了,刚想到这儿枕头边就出现了一只药瓶,上面贴着的标签印着“感冒药水”。真的是有求必应,他迷迷糊糊地想着,拧开瓶盖喝下,喉咙里霎时冲起一股冰凉的气息,令他大脑发昏。

他强撑了一会儿,终于抵抗不住困意,又睡了过去。

德拉科再次醒来是在两个小时以后。他无法真正安稳地入眠,即使在梦中也不得安宁,各种扭曲的色块占据了整个世界。一只大眼睛从地平线上升起来,浮在空中冷冷地注视着他。他不管跑到哪儿,那只眼睛始终一动不动地悬挂在头顶,凝视着他这个滑稽的小丑。

也许是这个梦太绝望了,也许是那种偷窥感始终如芒在背,德拉科醒来时后背发冷,一摸才发现出了一身冷汗。

他看了眼手表,内心的不安更深了。阿布拉克萨斯去得太久了,只是寄信和带食物的话根本不需要这么久。他一定遇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德拉科内心咯噔了一下,难道他被里德尔发现了……或者他被堵在半路回不来……也许他去向别人求助了?他侥幸地猜测,他不可能有事,他怎么能出事……

但阿布拉克萨斯一个下午没有上课,肯定会有人上报给里德尔。而且他一直在监视自己,也会知道他在帮他逃跑。在阿布拉克萨斯离开后,他一定会在厨房、寝室、西塔楼和各个通往霍格莫德的通道设埋伏……德拉科的心渐渐沉下去,变得又冷又僵。太愚蠢了,他怎么能让他离开?他应该把他拦下来……或者和他一起去,总比干坐在这里担惊受怕好得多。

德拉科套上外衣,将魔杖取出握在手里,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找他,这时外面响起了一串嘈杂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渐渐逼近,仿佛来势汹汹的海潮。

德拉科站起身,紧盯着隐藏着门的墙壁,浑身紧绷。仿佛有一只大手将所有人的脖子都掐住了,那些声响又慢慢地消失。几秒后,一个熟悉的足音穿透空气朝他走来,每一下都踏在他的心尖上。

这个脚步声实在是太耳熟了,他曾无数次这样走向他,稳定而有力。他能想象出他走路的姿态,以及他脚上穿着的那双皮鞋的样式——是一双鳄鱼皮的黑皮鞋,鞋面抚摸起来很舒服,鞋跟与地面摩擦时会发出细细的沙响。

这是那个夏天他送给他的礼物。他在鞋店里挑了许久,拉着他试了一双又一双,最后选中了这一款。那天的天气很晴朗,他们拉着手走在街上,在树荫下接吻,仿佛只是两个再普通不过的情窦初开的男孩。

脚步声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停住,顿了一秒,如同深深的叹息。少顷,那人开口了:“德拉科。”

他的声音低柔如同丝绸,似乎仍带着浓浓的情意,德拉科的眼泪霎时夺眶而出。

“回来吧,德拉科。”他继续说道,“我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他们之间只隔了一堵墙,却仿佛隔着整个夏天,再也回不去了。

“……阿布呢?”德拉科低声问道,“你把他怎么了?”

“只要你出来,他就不会有事。”

“你拷问了他,是吗?”

“没有。”

“别再骗我了,汤姆。”他平静地说道,“我很清楚……你也很清楚。”

他们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里德尔说道:“我希望你回来,德拉科。任何矛盾我们都能好好地谈一谈。”

“我之前提出的那个要求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他打断了他。

“我向你解释过我的难处,德拉科。”

“我看不出你有什么难处,”德拉科的火气冒上来了,“解除它会让你少块肉还是丢掉半条命?你有想过我是什么感受吗?你觉得我应该感谢你时时刻刻监视我、给我看那些杀人的场面吗?”

外面传来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很快便被里德尔制止了。他上前一步。

“……那么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你觉得我是故意想要害你,还是说你觉得我对什么事都会这么上心?”里德尔冷冷地说道,“好好想想,德拉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我说过,只要你自己出来,我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可我不能,汤姆,”德拉科低头望着手中的魔杖,“……我无法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外面一片寂静,只有雪花飞舞的细响。片刻,德拉科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抬起头,面前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扭动的漩涡,一个人从外面跨了进来。

里德尔披着黑色的校服外套,大步朝他走来。他的身上沾满了雪花,随着动作抖落,融化在柔软的地毯里。他走到他面前,不由分说地伸手抓过他的肩膀,侧过头含住他的嘴唇。

德拉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他曾经如此迷恋这个男孩的触碰,他的吻和抚摸总能令他神魂颠倒……现在也一样。他慢慢合上眼,任由他将他拢在怀里,索求更亲密的接触。里德尔冰冷的身体紧贴着他,仿佛一阵过于漫长的冬风。

他们脸颊贴着脸颊,里德尔握着他的双手轻轻摩擦着,蹭了蹭他的耳朵。德拉科浑身发痒,忽然感觉手腕一紧,一根细绳将他的双手紧紧缠住了。

“什么……?”他挣扎起来,又一道红光落在他身上,将他的上身捆得死紧。

“走吧。”里德尔平静地说道,仿佛刚才的旖旎都不曾存在。他用一个漂浮咒让他浮起来,拉着他往外走。德拉科不敢置信,用力扭动肩膀,怒骂着,随即被静音咒封住了喉咙。

他带着他离开有求必应屋,德拉科这才发现走廊上站满了斯莱特林,几乎看不到尽头。在看见他和里德尔出来后,有几个男生想说话,却马上被旁边的人阻止了。

“好了,我们现在回去。”里德尔说道,面无表情地环视四周,“今天的事情不得外传,尤其不能让其他学院的人和教授们知道……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所有人齐声回答道。

“一旦被我发现有人泄露,你们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德拉科木然地听着,忽然有些厌倦。多么精彩的一幕,他会成功的,会成为新的魔王……

但这与他无关。

阿布拉克萨斯缩成一团躺在冰冷的角落,低低地抽息着,睁着双眼。他不敢合眼,虽然周围黑得与闭眼没什么两样,可他害怕自己睡着——他不能睡着,他得时时刻刻关注周围的动静,了解事情的进展状况。

阿布拉克萨斯艰难地动了动,稍微活动自己僵硬的身体。他右手无名指还在流血,他尝试着将它挪到嘴边,移动时颤动的伤口传来酸涩的痛意。他慢慢含住了,也不知道是从哪儿看到的,他记得唾液能加快伤口愈合。

阿布拉克萨斯从没想过自己还有成为阶下囚的一天。他是在厨房里被抓住的,刚推开那扇隐秘的门就中了一个显形咒,被扑上来的几个男生抓了个正着。

这种体会很特殊,虽然阿布拉克萨斯不想再经历一遍。马尔福家族富得流油,他从小享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平时也有家养小精灵照料起居,几乎没有吃过苦。他安稳地等猫头鹰飞进马尔福庄园,毫无悬念地被分进斯莱特林,成为这个普通巫师避之不及的学院的一员。当他知道那些在学院里暗暗流传的黑色笑话时,他并不意外。他所在的地方并不是没有黑暗的象牙塔,而是盘踞着群蛇的魔窟,一不小心就会被吞噬得连骨头都不剩下。

每个斯莱特林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无数秘密堆砌起来便是血淋淋的黑塔。阿布拉克萨斯二年级时就加入了秘密集会,凭借马尔福家族的影响力一跃成为其中位置崇高的一员。三年级的时候他就能站在当时的首领马修身边,享受所有人羡慕的目光。他认为自己已经做得足够好——他的交际能力是一等一的,斯莱特林几乎没有他不熟悉的人,不管谁见了他都会给他面子。可当他见到里德尔的时候,他明白他遇到了对手。

里德尔在孤儿院出生,但不少斯莱特林信誓旦旦地保证他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代,因为他会说蛇佬腔;他洞察人心,擅长拿捏每一个人的软肋,让所有人都对他心服口服;而他在黑魔法上的造诣让从小浸淫于违禁书籍的阿布拉克萨斯都叹为观止。他似乎没有弱点,谁都无法打倒他。

但他现在有了。他爱上了一个人,可并不知道该怎么去爱。阿布拉克萨斯想起德拉科对他说,里德尔曾带他去杀人……如果是他自己的话,他想,他是不舍得让科莉亚的手沾上血腥的。

德拉科还告诉他,他以后会和科莉亚结婚,生下一个儿子,他的儿子又生下了德拉科。但他没能真正见到刚出生的德拉科……他在那之前就得病死去了。

但至少他现在遇见了他,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以怎样的心情面对这一切……至少他现在还能为他做点事。阿布拉克萨斯感到了一丝安慰,将指头从口中抽出来,淡淡的血腥味使他清醒。

门口传来一阵石像挪动的声音,眼前的黑暗被一束惨白的光撕开了。阿布拉克萨斯的眼睛被光线刺得有些痛,他垂下眼,没有动,紧盯着那双从门边走来的脚。

是里德尔,只有他一个人。他马上做出判断,松了口气。虽然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我知道你醒着。”他走到离他一米远的位置。声音冰冷,“感谢你的供词,我已经找到他了。”

阿布拉克萨斯用余光瞄了一眼墙角的一张长桌,上面摆放着一排瓶瓶罐罐和坩埚,其中有一只坩埚中彻夜熬着吐真剂,他就是被它逼问出真相的。

“……所以你想说什么?”

“为什么要帮德拉科逃走?”

阿布拉克萨斯知道怎么回答能给他带来最大的利益。他应该告诉他,自己并没有背叛里德尔,只是德拉科的哀求一时间蛊惑了他,他被德拉科欺骗了……或者直接说自己只是假装帮助德拉科,实际上一直在找机会告诉里德尔。将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把自己摘出来,这一套他一直玩得很溜。

可他现在不想这么做。他累了,懒得再伪装自己,也不想伪装。他从头到尾见证了这一场悲剧,他不打算沉默,也不准备阿谀奉承。如果德拉科说的话没有错,那么他现在还不会死,说什么也无所谓。

就当这是他最后能为他做的事吧,他想。让那些斯莱特林式的圆滑世故都去死——他只想保护他的家人。

“……为什么要帮他逃走?因为他害怕,”阿布拉克萨斯笑了一下,“他怕你,里德尔。他不想杀人,也不想看到你杀人……他的心思没有你那么重,只想谈一场普通的、平等的恋爱。你残忍的手段吓到了他,他难以接受,也无法改变你……所以他逃走了。

“我为什么要帮他?因为我不想看到你继续强迫他——我不想看到他痛苦,明白吗?我知道我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当然我也能选择劝他回到你身边,但我不会这么做。

“我不想看着他变得和你一样残暴。他和你很不一样,是不是?……我猜你肯定感觉到了,他比你脆弱得多……可你根本不懂得怎么去保护他,你只会毁掉他。

“……放过他吧,里德尔,互相折磨有意思吗?你以后的计划也不一定就要利用他,是不是吗?”阿布拉克萨斯紧盯着里德尔蒙在阴影中的双眼,高声说道,“他什么时候没有听过你的话?如果你一定要惩罚一个人,那就惩罚我好了,是我把他藏起来,劝他逃走,但你必须要明白为什么你们会走到这一步!”

他的声音越来越响,在窄小的石室中回荡。里德尔深深地眯起眼,手中的魔杖直指着他。

“……你想说这是我的错?”他低声说道,“我没有好好对他,是我在折磨他?”

“我知道你不会明白,”阿布拉克萨斯平静地说道,“你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一定要帮他,是不是?……我以前觉得没有什么事情你做不到,里德尔。但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我能做到你做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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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拉克萨斯: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我错了还有一章才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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