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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D/HD】灰烬36

*简介:五年级的暑假里,德拉科在仓库里找到了一本损坏的日记本,里面居住着一个苟延残喘的灵魂。与此同时,他还要完成伏地魔布置给他的任务……

*原著向/中长篇

*cp:HPDM&LVDM(伏哈德大三角)

*前文见合集或tag【灰烬目录

【Part 2:Serenade】

36

“……不是酒精中毒……也没有过敏……”

“第一次见到……难以判断……”

“需要再观察……”

德拉科感觉自己仿佛被裹在一个结实的蛹里,模模糊糊的声音在耳边晃动,仿佛隔着一层磨砂。他挣扎着想睁开眼看看是谁,可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脚步声响起,渐渐远去了,如同一个个徘徊的逗点。不,不,不要走……他蓦然睁眼,一下子抓住了坐在床边的人的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背,轻轻抚摸着,令他的呼吸平复了一些。德拉科扭了扭脖子,抬眼看去,被他握着手的人正是里德尔。

“醒了?”他说道,从床头柜拿过一只加满热水的杯子,“放松一点……先喝水。”

德拉科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顺从地就着他递过来的杯口喝了半杯。里德尔将杯子放回,用纸巾拭去他流到下巴的水。

“感觉怎么样?”

“嗯……还好。”他稍微动了动,胸口仍有些沉,心脏撞击肋骨的感觉格外清晰,“有点闷。”

“房间里太闷吗?”

“不是,我的胸很闷,”他解释道,想了想,“已经好几天了。”

“这是怎么回事?”里德尔微眯起眼,“你没有告诉我。”

“我以为并不严重……一开始不是很难受,我没有在意。”德拉科连忙说道,“是这两天开始变严重的。而且有时候和你呆在一起,我会觉得心脏特别痛。”

他停了停,又补充道:“对了,今天中午我和你接吻的时候,我觉得胸口在发烫。”

话音刚落,一片阴影蓦然覆盖下来,罩住了他的脸颊。嘴唇撞上了一片柔软,里德尔托着他的后脑勺不让他躲开,轻轻吮了一口他的下唇,把舌头探了进去。

“是这样吗?”将德拉科吻得气喘吁吁后他才松开他,不紧不慢地问道。德拉科双颊微红,点了点头。里德尔沉默了一会儿,手无意识地抚摸着他的后颈。

“这恐怕和魂器有关。”他说道。

“你也有感应吗?”德拉科好奇地问道。他的手指微微一顿。

“……几乎可以忽略。只有在你刚才晕倒的时候我有一点感应,平时感觉不到。”

“为什么?这难道不是双向的吗?”德拉科皱起眉。他感觉似乎有什么开始失控了。

“别着急。你告诉我,这几天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你晕倒之前做了什么?”

“我喝了酒……火焰啤酒,”在他的逼视下,德拉科不得不心虚地承认道,讨好地握住他的手,“只喝了一口,真的——”

“以后不许喝了。”他硬是不顾他的挣扎探进他的裤子,狠狠拍了一下他的屁//股,白皙的臀肉马上红了一块,“还有什么?”

“没有了,”德拉科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也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他的声音低下来,阿曼达落在地上的几本书在他脑中一晃而过,令他浑身一僵。

里德尔似乎没有察觉他的不对劲,只是重复强调道:“不能喝酒。如果再被我发现,德拉科……”

“黄油啤酒也不行吗?”

“不行,”他冷冷地说道,“我看看还有谁敢劝你喝酒……”

“……你把弗瑞怎么样了?”

“没有怎么样。”

德拉科明显并不相信,但也识趣地没有追问。里德尔又询问了他一些问题,耐心地安抚了他一会儿,直到梅根夫人进来驱赶后才起身离开。

“我明天再来看你。”他说道。

病房里安静下来,灯一盏盏熄灭。梅根夫人关好校医院的大门,叮嘱了他几句后便踩着拖鞋匆匆离开。德拉科在病床上呆坐了一会儿,慢吞吞地躺下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感觉得到他的喜欢,他不应该奢求别的东西……可他也知道他只是在逃避现实。如果一切再这么下去,总有一天他们会遭殃。

别多想了,会好起来的,他迷迷糊糊地安慰自己,会没事的。

第二天早上,德拉科还没睡醒就被一阵说话声吵醒了。他迷迷瞪瞪地坐起身,教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梅乐思教授正站在门口慢条斯理地和梅根夫人交谈,似乎打算为他检查身体。

他已经非常年迈,拄着手杖,那副镜片极厚的老花镜似乎要将他的大鼻子压塌。里德尔曾无意间提过他很快就要退休,也不知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德拉科快速地洗漱、换好衣服,坐在病床上让梅乐思教授颤颤巍巍地拉起他的胳膊。老人眯着眼用手杖上下比划,德拉科浑身紧绷,勉强躲避着不被杖头碰到。他在他身上施了几个咒语,弓着背唠唠叨叨地走了几圈,最后皱着眉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怎么了,教授?”德拉科心惊肉跳,“很严重吗?”

“不好说,”他摘下老花镜擦了擦,又戴回去,“你身上缠绕着一种诡异的气息……一个诅咒。你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孩子?”

“我——”德拉科本想说我没有,可又立刻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即使不算上平时交往中得罪的那些同学,他犯下的罪孽也够让他不得安生了,可这不是他的本意……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梅乐思从他的犹豫中得到了答案,又叹了口气,慢腾腾地在椅子上坐下,硬是逼他听了一个小时的人生大道理。德拉科烦躁至极,强忍着不耐询问自己的诅咒能不能解除,老人这才推了推老花镜,慢悠悠地说道:“噢,这本来很容易,那个咒语并不高深,很好解除……但你身上似乎还有另外一种东西,它和那个诅咒纠缠在一起,让解咒变得非常困难。”

“另一种东西?那是什么?”他心里咯噔地响了一下。

“这非常复杂,孩子。我无法马上下结论。”

“那么如果一直解除不了,会怎么样?”德拉科的心随着他的话直直往下坠,冰冷一片。

“这还需要进一步判断……不过我觉得也许去圣芒戈医院会更靠谱一些……”梅乐思摇了摇头。相当于什么也没说,德拉科恶劣地想,也许他只是不想告诉他……但如果是这样,说明他的情况确实非常严重……他吞了口口水,内心不由自主地浮上一丝惊惶。

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对他下了诅咒?他身上的另一种东西……会不会指的是共生魂器吗?德拉科越想越恐惧,浑身发抖,迫切地试图抓住什么来控制自己,难道他会死……不,不可能,里德尔说他们能永生……

梅乐思很快便拄着手杖离开了,德拉科僵硬地握着床柱靠在床板上,一动不动。他自虐般地压按自己的胸口,想让它重新痛起来,可又害怕得到感应。他不停地琢磨着梅乐思的每一句话,将每个词都掰开来分析,几乎到了神经质的地步。他会怎么样?这到底是什么诅咒……他的状况真的和魂器有关系吗?他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为什么他会遇到这种事?

德拉科强行压下自己的怨怼情绪,他不能怪罪里德尔,他绝不能这么做……但如果这和他有关,他肯定有办法处理这件事,不是吗?不,他必须得处理这件事……这不是自己的错……

他惶惶不安了一个早上,直到中午里德尔带着午餐来看他,他才像找到了精神支柱般向他倾诉。但出乎意料的是,对方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梅乐思教授已经告诉我了,”里德尔拆开饭盒,在床上变出一张折叠桌,“我会找出对你下诅咒的人,不用担心……这种咒语一般都有痕迹可循。”

“他有告诉你,他建议我去圣芒戈医院看一看吗?”德拉科试探着问道。里德尔的动作一顿,无声地放下刀叉。

“他是这么对你说的?”

“对,他说他不能判断这个诅咒对我会有怎样的影响,”德拉科观察着他的表情,“他还告诉我,这个诅咒本来没这么严重,但和我身体里另一种东西混合在一起后就变得很棘手。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里德尔沉默了几秒,慢慢地说道:“先用餐吧。”

德拉科的心头不知为何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怒火。

气氛变得异常僵硬,他一言不发地吃完饭,将刀叉往桌子上用力一搁。里德尔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坏情绪,平静地将饭盒收拾干净装回布袋里。德拉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等着他表态,可后者只是看了眼手表,说道:“下午下课后我再和你讨论这件事。”

说完后他便站起身,德拉科手疾眼快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因为说得太快,他的嗓音显得有点尖锐:

“是不是和魂器有关?”

“别提这个词。”里德尔的语气蓦然变得严厉起来,这把他震住了——他很久没有这么对他说话了。意识到似乎吓到了德拉科,他又放软了声音:“我和你说过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你没有告诉梅乐思教授吧?”

“没有,”德拉科内心的空洞更大了,“所以到底是——”

“不要想太多,”里德尔俯下身亲了亲他的侧脸,“我下课后来找你。”

他挣脱了德拉科的手,背上书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德拉科木木地看着他的背影,脚步声慢慢消失在拐角处。蓦地,他猛然抓起床头柜上的一只玻璃杯摔在地上。

玻璃破碎的声音令他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一些,在胸口冲荡的愤怒也缓缓退去,只留下满满的迷茫和恐惧。德拉科眼眶发红,无意识地将脸埋入掌心,肩膀微微颤抖起来。

这简直是德拉科最难熬的一个中午。他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枕头已经湿透了,脸上沾满了泪水。他又梦见了凯德和娜丽丝,这次还有阿曼达惶恐的脸。她手中抱着一大叠黑魔法书籍,它们都生出了漆黑的指爪,死死扼住他的喉咙。

是你毁了我……是你……是你……

不是我!他在梦中撕心裂肺地大喊,身体空空荡荡,心脏仿佛被挖走了,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他从床上弹起来,额头上沾满了汗。他缓慢地转过头,扭转脖子对于他来说似乎成了一件无比艰难的事情。地上的玻璃碎片已经消失了,德拉科又看向床头柜,那儿放着一只完好的玻璃杯,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这一刻他忽然有些痛恨魔法。

如果用恢复咒就能抹去他曾经崩溃的事实……如果用遗忘咒就能消除那些受害者精神上的伤疤……如果篡改记忆就能掩盖他们犯下的所有罪恶,那还有什么能证明过去曾经存在?……他如何相信自己不是活在一片由虚假制造出的废墟之中?

这一切是真的吗,难道不是一个过于漫长的梦?他忽然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个世界没有他的名字,即使消失也不会有人记挂,谁会知道一个五十年后的幽魂曾经在此流浪?

德拉科狠狠擦去脸上的泪,他太容易哭了,总是控制不住地落泪,可这毫无用处。事到如今他仍对里德尔抱有希望,即使他的温情再也掩饰不住深深植根的黑暗。

病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人影闪进来。德拉科抬起头,一股清凉的芬芳抢先涌入鼻腔。阿布拉克萨斯抱着一束花走向他,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柜上,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

“听说你生病了,所以我来看看。”他说道,“是怎么回事?”

德拉科勉强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道:“不小心被一个胆小鬼暗算了而已,不算什么大事。”

“以后小心一点……阿尔法特说弗瑞被罚跪了一夜,早上晕过去了,没来上课。”阿布拉克萨斯打量了一圈,又把目光转移回德拉科身上,微微蹙眉,“你刚才哭了?”

“没有。”他矢口否认。

“好吧,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德拉科没有马上回答。有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他是一只被投进深海的紧锁的箱子,箱内承载的黑色秘密拉拽着他下沉,将他埋葬在没有风声的谷地里。他是一个被缚着的幽魂,没有过去和未来,但他现在想留下一点痕迹……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需要有人知道他。

“你和老大闹矛盾了?”阿布拉克萨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德拉科惊愕地抬起头看着他。

“嘿,别这样看着我,”他耸耸肩,“虽然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但他今天下午不是没有课吗?我以为他会来看你。”

“他没有课?——他——”他下意识地想反驳,尾音却渐渐低下来,失去了温度。他想起来里德尔今天下午的确没有课……他为什么告诉他有课?

“也许是课程时间调整了。”德拉科心怀侥幸,虽然这句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阿布拉克萨斯叹了口气。

“你知道我为什么清楚他下午没有课吗?我看见他往秘密基地的方向走,背着书包……也许他有什么事,只是没有告诉你,”注意到德拉科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他挠了挠后脑勺,“好吧,我想我不该告诉你这个。”

“不,我很高兴你告诉我这件事。”德拉科暗暗握紧了拳头,“我想知道……我是说,如果你遇到这种事,你会怎么做?”

“你是指被女朋友欺骗吗?”阿布拉克萨斯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一般来说我会和她好好沟通,除非她做的事情让我无法忍受。”

“无法忍受指的是什么?”

“比如她跟我说下午没空,可实际上是在和其他男生约会。”他耸耸肩,“怎么了?你真的生气了吗?”

生气?德拉科有些麻木,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接受多少打击。他应该生气吗?

“不,我不生气……我只是觉得……我的意思是,我发现我可能没有那么了解他。我怕他,并不是说他对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德拉科断断续续地说着,说到最后已经开始后悔了。他能和别人说这些吗?里德尔会不会生气?

阿布拉克萨斯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从口袋里抽出魔杖挥了挥,布置下一个屏蔽咒。

“只是以防万一,”他解释道,“不过你得想清楚,德拉科……你并不想脱离他,是吗?如果只是一点小矛盾,我相信你们可以解决。”

矛盾?他们之间几乎没有正常意义正式地吵过架。他对里德尔发过火,但对方并不计较,总会包容他的小脾气。当然,这也是因为德拉科根本不敢真正地反对他,无论他对他有多纵容。

“我想,这不是矛盾,”他说道,“但我们可能真的需要谈一谈。”

“那样最好……对了,上个暑假你是和他一起住在学校里,是吗?”

“没错,”德拉科又不由自主地想到那本日记本,内心一沉,“对了……算了,没什么。”

阿布拉克萨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沉吟着。

“如果你需要帮忙,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他认真地看着他,“说实话,一开始刚听到那个盛行的传言——就是说你是我的远房亲戚——我还不相信,但一见面我就信了。”

“我不是你的远房亲戚。”

阿布拉克萨斯一愣,揉了揉鼻子,“我现在可不知道哪句话才是真的了。”

“这很容易查清楚。不是有一个曾经在上层社会很流行的魔咒吗?它能检测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德拉科压低了声音。这是他从禁书区的书里无意中找到的咒语,它不难,但并不可靠,当两人亲属关系过远时经常出错,但已经够用了。

他必须得说出来,无论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那只能是他。

阿布拉克萨斯皱起眉,扭头看了眼房门,开玩笑似的说道:“不用这么认真吧?就算你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我也不会——”

他的话戛然而止。德拉科的杖尖浮起了一团红光,它旋转着,静静地飘到两人之间,渐渐变亮,淡红的光芒在他们眼中闪动。阿布拉克萨斯咽了口唾沫,几乎不敢相信。

他们都很清楚这说明了什么——光芒越亮,代表两人之间血缘关系越近。而这团亮得几乎发白的红光在无疑告诉他,德拉科绝对是他的直系血亲。

“……我不明白,”他喃喃道,“这不可能。不可能。”

德拉科解除了魔法,一瞬间的阴暗让两人都有些不适应。

“放心,我不是私生子,”他勉强扯了扯嘴角,“这也不是个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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